T.I.M.E.

This Imperfect Moment Eternal

A Steve Rogers/ James Barnes Alternate UniverseFanfic

Perfection is the dream of imperfection that refuses to wake up.

--Fausto Cercigna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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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每一天都在高速发展，所以相应的，也在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时间的痕迹。相较于一桥之隔繁华的曼哈顿，布鲁克林就像是被时代忘记了的角落，有着像上个世纪似的陈旧感和脏乱的街道和一群看起来像与时代脱节的人们。

史蒂夫罗杰斯是土生土长的布鲁克林人，在后街小巷里摸爬滚打着长大，做着邻里学校的优等生，考上了罗德岛设计学院，学成之后在曼哈顿做了半年的设计师，最终以无法适应大城市的节奏为由回到了布鲁克林。这个城区和他七年前离开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原本只有五尺六的病怏怏小个子现在已经长成了六尺多身强体壮金发碧眼的美国黄金男孩式人物——人们说他是逆生长，毕竟画室不是健身房或者战场。这孩子前景大着呢，街边巷角的阿姨们聊天时会说，搞不好他是要成大英雄的人，这么善良正直又帅气的男孩可少见极了，你知道吧，他每次见到我都会问好，还帮我拎菜篮子呢。

但是出乎大家的意料的是，史蒂夫并没有选择从事健身教练或者类似的行业，也没有开起自己的小画室，而是接手了几个月前过世的一位在他读书时很照顾他的老先生的旧货店，做起了冷冷清清的小生意。说是旧货店，其实倒不如说是一个堆满灰的杂货铺，里面的东西已经杂乱到了连自诩相当爱整洁的史蒂夫都没有勇气去整理了的地步。

这也就是职业枪手、视力满分的詹姆斯巴恩斯偶然间找到这家店推门而入的时候险些没有看到在高高的旧木货架背后的史蒂夫的原因。

“需要什么吗，”史蒂夫像是被有人来了这件事吓到了一样，匆忙起身，本来支在大腿和檀木桌之前的画本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不好意思，有些乱—”

“看出来了，”詹姆斯环顾了一圈这个店，小心地扶住了一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清花瓶，把倒下的几个手工相框摆正，又看了史蒂夫好一会儿，放弃似的开了口，“这是什么店？”

从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史蒂夫也陷入了沉默。

*

史蒂夫之前从没见过詹姆斯，而对方也一样没有见过这个在旧店铺映衬下显得有些灰头灰脸的金发年轻人。如我们之前提到的一样，詹姆斯是个职业射击运动员，完全是因为在枪场上的一个小意外而导致了左臂骨折才会缠着绷带回到了他读书时曾经居住过的布鲁克林养伤。他说这里的人们不会认识他，也不会关心他的伤，更不会来打扰他的休息，不过显然他一上来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麻烦叫做罗杰斯先生的店铺。

“我平时并不讨厌打扫，”詹姆斯说，抓起一把颜色大小各异的玻璃弹球，清点了一下数目就一股脑扔进了装满了水的盆里，“但我现在要改主意了。”

罗杰斯店主有些歉意地扯了扯嘴角，他正费力的抬起一个有些破损了的天使雕像，把它挪开到另一个角落以方便清理它后面那些被蛛网覆盖了的宝贝们：“你不必，你知道，来帮忙的，我一个人也……”

“如果你打算一个人清理，你早就会那么做了。”詹姆斯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把玻璃球从水里捞了出来，在软软的毛巾上擦干，然后对着透过唯一的窗户照进来的光一一仔细打量了起来。

现在的场面看起来有些滑稽：两个二十多岁的强壮青年，一个左边袖子被卷起来，胳膊上缠着绷带，盘腿坐在店铺中央不大的空地上像个孩子一样为玻璃球和阳光着迷，而另一个则系着围裙拿着笤帚，正在扫屋角的蜘蛛网，时不时极为灵巧地接住从某个角落掉出来的几枚古钱币。不起眼的小店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小木牌，不过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路过这里，更不要说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撞到地上的詹姆斯了。

詹姆斯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地方了，才会在一个大好的周三早上提着水桶和清扫用品推开那家甚至连店主都不知道是什么店的店的店门，然后命令那个长得又壮又好看的店长“把这鬼地方打扫一下”。

这才只是他第三次进这家店而已，而这里离他暂时住的地方有五公里之远。

“你说你在这里住过？”史蒂夫问，把脏兮兮的抹布扔到了詹姆斯身边的小水桶里，“但我似乎没见过你。”

“两年中学，半年高中，”詹姆斯回答，拍拍屁股从地板上起身，把靠在墙角的墩布塞给史蒂夫，用“难道你要让我用仅有的一只好手臂来擦地吗”的目光看着史蒂夫，“我当时就住在这条街上，所以才会来这里看看，结果看到了你这脏乱差的店铺。”

史蒂夫皱了皱眉：“这家店一直在这里，少说也有六七十年了，之前是菲利普先生在经营。”

詹姆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就住在这个街口，如果这里有家店我不可能不知道。”

史蒂夫耸耸肩，示意可能是詹姆斯记错了，后者也撇了撇嘴，继续擦拭那些虽然有些氧化却依旧好看的金属小摆件。

*

史蒂夫的这家小店彻底打扫了一番之后居然看起来有些温馨可爱，这让他在大学里认识的同学，时不时会来看看他有没有变成颓废宅男的山姆大吃一惊。他绕着店里走了两圈，默默记下了那些他之前从没见过或是想到过会有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旧东西，最后站定在史蒂夫的檀木桌前，直直地看着他。

“需要什么吗，先生？”史蒂夫被盯得有些发毛，试图用这个低劣的玩笑来挽救一下这里的气氛，但山姆毫不为其所动。

“你找了个贤惠的女友，或是雇了清洁工，”山姆说，盯着史蒂夫面前棕色蓝色和淡粉色混杂的调色盘，“但你从不找女友，也不雇清洁工。”

“没有，只是……”史蒂夫话还没说完，店门就又被推开，詹姆斯和一股夏天的热气流一起挤进了小店，然后后者被关到了木门外。

“你有顾客？”

史蒂夫很努力没有因为詹姆斯惊讶的语气而扶额，但他依旧掩盖不了声音里的挫败感：“同学，路过。”

山姆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圈，眯起了眼，指着詹姆斯质问史蒂夫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好像和你很熟。詹姆斯狠狠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咬掉那根伸到自己面前的棕褐色手指，而史蒂夫则换上了常用的微笑，说我正想和你说，他叫詹姆斯巴恩斯，在布鲁克林暂住，就是他帮我打扫了店铺。

-TBC-